生死之间的壮举——记海军工程大学宁国籍潜水员官东

作者:院党政办公室发布时间:2015-06-29 10:23:40浏览次数:544

  “把生的希望给了他人,把危险留给自己!”在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24岁的官东,做出了近乎本能的抉择,挽救了他人的宝贵生命,践行了一名军人的光荣使命。

  冒险救人的官东受到李克强总理接见。官东没有把自己看作英雄,他说:“我只是做了一名潜水员应该做的事情。”

  6月8日一早,在“东方之星”号客轮翻沉事件救援中火线荣立一等功的海军工程大学宁国籍潜水员官东,随部队从监利返回武汉。当天上午,官东救出的重庆籍船员陈书涵康复出院。在造成400多人遇难的巨大不幸中,官东勇救乘客朱红美和船员陈书涵的壮举,给悲伤的人们带来温暖和力量。

  面对记者的提问,他说——

  “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想着把人救上去”

  “当时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想着把人救上去。”6月7日夜里,记者在长江江堤边的简陋住地见到官东时,这位年轻、阳光的英雄难掩一身疲惫。此时,他已连续工作了6个日夜。

  客轮翻沉事件发生后,官东随部队于6月2日11时20分左右抵达救援现场。他主动请缨,第一个下水,与另外一名潜水员一道救起60多岁的老人朱红美。

  在水下见到朱红美时,老人已经在几近绝望的黑暗与孤独中等待了十几个小时。“她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钢管,一见到我就哭了起来。”发现第一个幸存者,官东此时同样很激动。

  “别怕,我们一定会把你救出去!”官东安慰了朱红美约10分钟,还给了她一套潜水装具,教她怎样使用呼吸头盔,告诉她出水计划,还不停地跟她说话,缓解压力。好在朱红美的求生意志非常坚强,而且被困后老人一直呆在原地保存了体力,能够较好地配合潜水员做出动作。很快,官东和队友一道,将朱红美送出了水面。

  接下来营救陈书涵的过程,则远比营救朱红美要复杂、惊险许多。官东差点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救出朱红美后,现场指挥换上其他潜水员在水下继续搜索,官东在水面休息了一个多小时。“队友上来后,跟我说了水下的大致情况,我再下去时,水流大了不少,给行动增加了难度。”官东回忆。

  船员陈书涵是在机舱被发现的。不同于客舱,机舱内满是挥发出来的柴油味,空气污浊。见到官东时,陈书涵两眼发呆,头发、脸上全是油污,连嘴巴里都吐着废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场开导后,陈书涵精神状态有所好转,但仍难以按要求正常完成逃生需要的基本动作。本来官东和队友带了自携式潜水装具下去,准备给陈书涵戴上,然后带他一起出来。“要脱困必须经过‘U’型潜水路径,先下潜穿过船舱到船外,再上浮出水。”官东告诉记者,当时陈书涵既不愿意戴上自携式潜水装具,更不愿意下潜到黑暗的水中。

  混杂着油污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每耽搁一分一秒都在让救生的希望一点点流失。考虑到陈书涵的身体和心理状况,官东迅速决定将自己的潜水装具套在陈书涵身上,而他则戴上自携式潜水装具出水。正是这个舍己为人的举动,令官东遭遇了极大的危险。

  面对绝望的被困者,他说——

  “兄弟,别紧张,有我在”

  在下潜出舱的过程中,由于陈书涵过于紧张,官东身上的信号绳被不小心碰掉。信号绳是潜水员与水面队友沟通的工具,也是沿着此前下潜路径迅速返回水面的依靠。“当时官东的信号绳是我拉的,发现绳子那一端没人,我非常紧张。”海军工程大学潜水分队工程师、官东的宁国籍老乡刘辉说。
失去信号绳,官东在水下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摸索。沉船内杂物很多,到处是翻倒的柜子、横在通道中间的铁板,加上水流很急,要想在一片黑暗中顺利出舱,谈何容易?即便是曾远赴拉脱维亚参与国际潜水员训练的刘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官东下潜时是14时15分,几分钟后就找到了陈书涵。另外一名潜水员与陈书涵一起出水的时间是14时45分,而官东的出水时间是15时17分。”刘辉告诉记者,半个多小时里,官东一直在黑暗的水下独自摸索,寻找出路。

  当官东终于摸出船舱后,湍急的水流迅速将他向更深处带去。此时,自携式潜水装具内的压缩空气快要用完,官东呼吸越来越困难。如果不能立即出水,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我想到了父母和女朋友,但是并没有慌乱。”官东告诉记者,作为潜水教官,自己当即做出了在潜水教程中所禁止的动作——卸掉压铅和装具,快速上浮。正是这一非常规动作,让官东抓住了最后的求生机会。

  由于上浮过快、水压急剧减小,出水时,官东双眼红肿、耳朵胀痛、鼻孔出血。而他出水的地点,距下潜地点已有30多米远,且在失事客轮的另一侧。“正常出水应该是在原下潜点。”刘辉说,显然,官东摸黑从船舱一侧穿到了另一侧,又被水流向江心卷了一段距离。

  6月7日下午,官东到医院探望被自己冒险救出的陈书涵时,陈书涵激动得一时哽咽。在沉船内开导陈书涵时,官东不停地对他说,“兄弟,别紧张,有我在”,并承诺等获救后在武汉请陈书涵吃火锅。在病房内,官东又与陈书涵聊起关于火锅的约定。

  官东回忆说,在水下见到自己时,陈书涵没有任何反应,眼神里都是绝望。“有我在”,这三个字,不只是一句简单的安慰,更是铿锵有力的承诺。

  面对众人的褒奖,他说——

  “我只是一个平常人,所有参与救援者都是英雄”

  让出装具体现的是官东舍己为人的勇气,随后在复杂情况下绝处逢生、成功脱险,则有赖于其冷静、镇定的心理素质和过硬的专业技能。

  在“东方之星”号客轮翻沉事件救援现场,官东是海军工程大学潜水分队第一个下水的。“选择让官东打头阵,不仅是他积极主动,也因为我们相信他的能力。”刘辉说。

  这不是官东第一次冲锋在前。2013年6月7日,武汉周边地区大雨滂沱,有位消防队员在营救被洪水困住的群众时,不幸牺牲。海军工程大学潜水分队承担了打捞牺牲队员遗体的任务。当时救援环境非常恶劣,搜索范围达几万平方米。在这次艰巨的任务中,同样是官东第一个主动请缨下水,并最先发现遗体。

  海军工程大学潜水分队是被中央军委授予“抗洪抢险英雄潜水分队”荣誉称号的英雄团队。在整个分队,官东是训练量最大的队员。“其实我刚参军时,连游泳都不会。”官东说,虽然自己的身体条件完全符合潜水员要求,但一开始比较怕水,光是练游泳就用了一个月。在练五米台跳水时,有战友说官东肯定不敢跳,没想到他走上跳台一下就跳了下去。“我那时的确很害怕,但对潜水很感兴趣,另外也是想挑战自我。”经过刻苦训练,官东终于练就了一身过硬本领。

  冒险救出陈书涵后,官东受到李克强总理接见,被记一等功,万千网友纷纷点赞。荣誉面前,这位20多岁的年轻人仍然保持着一颗平常心。在官东看来,荣誉不仅属于自己,也属于战友、属于潜水分队集体,所有参与这次救援的人都是英雄。“大家说我英雄也好,男神也好,我终究只是一个平常人。我爱踢足球和骑自行车,爱小动物和植物,我所想的,只是做一个合格的潜水员。”官东说。